这宴席一直从会客厅延伸到了大院之中。
会客厅里面摆了六桌,基本上就是给青州有头有脸的人物留的位置了。
外面的……不重要。
人来不来都无所谓,钱到了就行。
先到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小角色,大概也没想到世子连他们都请来赴宴。
雁过拔毛,丧心病狂!
肯定是大出血,来的人基本上都是给了上百两。
随个礼把半个家都差点随进去了。
可是……也没办法的事情。
不敢不给啊!
万一世子跟你急眼了咋办?
谁敢赌啊?
谁也不想正睡着觉,白虎袍突然来你家里面就溜一圈吧?
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。
这会儿世子就是大鱼,权贵是小鱼,他们这些小角色就是小虾米。
说抄家可能就直接抄家了。
证据!?
青州衙门判刑都不需要证据,我说是你就必须是你!
那就更别提镇南王府了。
这还得多亏陈泽刚穿越过来没适应大楚的生存法则,道德准则还没降低,做事情还有点克制,不敢闹得太过火。
不然这会儿估计已经带着人马挨家挨户打土豪劣绅分田地去了。
陆陆续续的,青州的权贵大户们陆陆续续到场了。
一出手都是非同凡响。
就如青州吴家,一口气就甩了五千两的银票出来。
不过这点钱对于青州吴家而言,根本算不上伤筋动骨,不过九牛一毛而已。
而且,这些大族明显是已经商量过了。
家家都是五千两。
大族毕竟是有底气的,给的也不少,也不是那么担心陈泽找麻烦。
而且来做客的,全都是家主族长。
那关平侯见了吴家的家主都得客客气气的喊声二爷。
这权贵大族们都到了,陈泽也得过去一趟陪陪。
结果等这些家主族长到位一看,懵了。
这世子过**寿,竟然都不露面的?
躲在屏风后面吃饭?
陈泽咳嗽一声就道:“今日,各位能来参加本殿的寿辰,本殿甚是欣慰,大家的心意我也都收到了,果然,青州就是这般的热情好客啊!”
“奈何本殿近日感染风寒,至今并未痊愈,怕感染了诸位,只得这般,还请诸位多多担待担待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赵子云还特地端了一碗药来配合,浓郁的草药味一下子就散遍了整个会客厅。
“大家快吃快吃,不然菜凉了。”
权贵大户们寻思着钱都给了,应该是能好好吃一餐的。
王府请客,那肯定是请了极好的师傅,没准是直接把王府里面的大厨给请来了。
结果到了桌上一看,沃日了,别说什么山珍海味了。
就他娘的八个菜配一坛子酒?
八个菜里面就两荤菜,剩下还全都是素的。
而且,这桌上还多了一副筷子。
刚来的时候大家还不明白怎么多双筷子,引路的白虎袍就解释说这是公筷。
王府的规矩,夹菜只能用公筷夹,夹进自己碗里面,再用自己的碗筷吃饭。
那都是王府的规矩了,只能遵守了。
陈泽这躲在屏风后面,边吃边跟这些家主族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。
避免被套话,泄露情报。
这但凡能做到家主族长,打理着大量的生意,基本上都是人精。
对言语的敏感程度是非常强的。
能少说就尽量少说话。
跟古人玩心眼子?
你不找虐呢么?
古人只是条件有限,科技落后,不代表没智商。
现代那些成功学基本上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……
说白了,老祖宗玩烂的。
陈泽可不敢在这些人面前玩弄心术和语言,他没那本事,尤其是他这口半古半现的语言描述能力,拿来对付秦金科这年纪的没多大问题,对付这些人可就不行了。
结果这些族长权贵们见陈泽半天了都不吭声,吃个席死气沉沉的,哪吃得下去。
青州吴家的家主就有点坐不住了,主动开了口:“世子,今日寿辰,本是热闹之事,应是欢天喜地的,是不是那艺伎歌女还未到?”
正在屏风后面吃着饭的陈泽一愣,扭头望向了一旁的赵子云。
赵子云赶紧低声道:“世子,这……并未安排呀!卑职现在就去万花阁找来?”
这吴家小老头不说我还真没想着整歌舞表演呢!
“万花阁那艺伎歌女出场费那么高,唱得也不怎么样,还没我唱的好听,不划算。”
陈泽摆了摆手,咳嗽一声就对着屏风外道:“本是安排好了的,准备为诸位助助兴,奈何都是些庸脂俗粉,登不了这大雅之堂,于是便打发了。”
“吴家主,你家中应是有不少美人歌伎,本殿大寿,何不请来为大家歌舞一段助助兴?”
吴家主一听,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!
不是!?
请十六岁大寿坑了我五千两银子就算了!
他娘的,歌女艺伎都打算白嫖我的!?
那吴家主还未来得及开口,陈泽又是道了一声:“子云,就不要劳烦吴家主奔波了,你亲自带人去吴家请吧!”
“是,卑职这就去!”
“……”
吴家主脸色一下子就僵住了。
这……这么不要脸的?
“吴家主快快坐下,我已经让人去请了,不用你亲自走一趟,坐着吃菜,吃菜,那么客气干嘛?”
“是……是。”
吴家主那脑瓜子是嗡嗡的。
完犊子!
他那家中养的艺伎可都是极品,这万一真来了行馆……那还回得去的?
赵子云那是快马加鞭,冲到吴府就直接请歌伎去了。
足有十二人!
没多久就把吴家的歌伎给请到了会客厅,还特地挪出来了空间,这没一会儿就开始了歌舞表演。
陈泽搁着屏风,听见那唱歌的歌伎声音实在是太空灵了。
当真是好听。
“赵子云,人你都见过了?”
赵子云连忙颔首:“见过了,个个都是一顶一的美人。”
“真的假的?我不信,你帮我挡着点,我偷偷瞄两眼。”
“……”
赵子云便是站在了屏风边上,陈泽偷偷瞄了一眼,尤其是那唱歌的歌伎。
然后,兴致全无。
那唱歌的歌伎估摸着跟秦金科同龄,跳舞那几个稍大一点,十三十四吧……
别人看得是津津有味,一脸沉醉。
陈泽默默地叹了口气。
跟去看六年级小侄女的年级汇报演出的感觉是一样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