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晚了,你是不是尚未用过饭食?大厨房还有一些面条,我给你热一碗吧?”见美人儿脸色越来越黑的林玉儿连忙转移话题道。
宫过此刻腹中确实已经饥肠辘辘,便点头应允了。
见宫过的脸色终于不再那么难看,林玉儿松了口气,又过了一关,她在心中告诫自己,日后不可再如此忘形。
只是,当她将面条端给宫过之后,突然想起一个昨夜她猜测了好久的问题:“看你的装扮,应当是东苑的侍卫,不过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,你是新来的?”
听了这话,宫过原本吃面条的手顿了一下,他不想骗林玉儿。这几天熬不过良心的谴责,他已经决定先让林玉儿进书房,再找个理由将她收进房。过不了多久,她就会知道他是谁。
因此,他没有回答她的话,只是继续沉默的吃面。
通过昨夜和今晚的接触,林玉儿察觉出宫过是不愿意多话之人,便自发自动的将宫过的沉默当成默认。
趁着宫过吃面的空档,她托着腮,细细的打量了宫过一番后,轻声咕哝道:“长成你这样的,即便原本不断袖的人也想断袖了,何况原本就是个断袖的呢!那梁王看见你,还不得像苍蝇见着肉似的啊!”
宫过没听明白她在嘀咕什么,微微抬起头,用带些不解的目光看了她一眼。
林玉儿见了,立刻将小椅子挪到宫过身旁,附在宫过耳边,压低声音提醒道:“你到了东苑之后,连梁王远点。嗯,听说,梁王从小在宫中□□着长大,心理有些异常,是个断袖,经常能看见有男人躺在他的床上。几天前的一个晚上,他找了两个侍卫在房中,折腾了一晚上,也叫唤了一晚上……”
“咳……”尚未等林玉儿将话说好,原本正在吃面条的宫过突然呛咳一声,更让人惊叹的是,他的鼻孔还一左一右的拖出了两根面条。
就算再美的人儿,鼻孔冒出两根面条的模样都会显得有些滑稽,原本还在替他担忧的林玉儿不禁有爆笑的冲动。
不过她看见少年的脸已涨得紫红,边继续咳嗽,边用手抹去鼻孔边的面条,眼睛还恶狠狠的瞪着她,大有她若敢笑,他就让她好看之意。
林玉儿识相的私下用手掐了自己一把,强自控制住笑意后,呐呐的说道:“其实,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的,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吃面条就说明梁王还没见过你。你平日里可以往脸上抹点锅灰什么的,将自己打扮得丑点他就不会注意你……。”
“你管好自己就成。今夜之事,你若透露半句,小心你的脑袋。”不待林玉儿说完,少年便快速站了起来,对着林玉儿丢下一句恶狠狠的话,便落荒而逃。
快确认少年已走远之后,林玉儿再也控制不住的大笑起来,她在心中给这位她尚且不知道姓名的黑衣少年取了个绰号,叫“面条君”。
宫过则觉得这个叫林玉儿的臭丫头一定是他命中的灾星,他一共不过才遇见她三次而已,每次都是异常状况频出,幸好看见的人不多。
他活这么大,还从没这般丢人过。
还有,那个臭丫头竟敢说他心理异常,是个断袖!她才心理异常,才是个断袖呢,她全家都心理异常,都是断袖!
宫过在心中咬牙切齿,他明明只是每天自己睡在自己的床上而已。
不过,他也知道这个误会因何而起。
为了保护他的安危,自幼年时起,与他长相非常相似的表兄楚嗣青便被外祖父和舅舅秘密送至秋叶宫,当作他的替身,以混淆众人的视线。
他被封王搬入宫过府后,楚嗣青自然也随他一起搬入了宫过府,并且与他住在同一个房间,只是不同榻而已。
这个秘密只有他身旁与他关系极亲密之人才知晓,但是在东苑服侍的丫环们肯定也能发现一些异常,只是他没料到,这些丫环的想象力竟然如此丰富,居然觉得他是个断袖。
那天晚上先是楚嗣青因为药性发作,伤口疼痛太甚,未能控制住自己而呻yin出声,他也迟迟未能入睡。
等到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后,竟然梦到了这个臭丫头,梦里他与臭丫头再次春风一度,很是销魂,早上起床时,他的衬裤竟然还湿了,羞得他悄悄的将衬裤团作一团,扔了。
偏偏第二天,单纯的彦紫还问他,是不是身体有何不适,不然为何半夜发出shen吟声,他羞得脸都红到后耳根去了,随便找了个理由对付过去。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梦见那个他观感并不好的臭丫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