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来也一句“叛忍”让鸣人瞬间紧张起来, 因为他打心底里就不觉得花濑会是叛忍,几年过去仍然如此, 所以在见到花濑后他直觉想让她和卡卡西见面, 却忽略了在其他木叶忍者眼里, 这位“死而复生”的叛忍, 按照级别定论是要被不论生死追杀的。
但花濑亲口说了,她并不是叛忍。
鸣人不禁紧张得微微挡在自来也身前, 无意识地想要稍微阻拦他的动作。
自来也早就对卡卡西的事有所耳闻, 加上鸣人前段时间一直在和他一起修行, 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,他在见到花濑的那刻惊讶的情绪甚至没多过尴尬——直面年轻人的爱恨情仇, 这里面还夹杂着外人不清不楚的生离死别, 种种纠葛, 简直比他写的小说还精彩。
“那个……”
他一说话,鸣人背脊都紧绷了。
生怕他真的要对花濑出手。
自来也瞥见鸣人的举动, 笑了笑,笼着袖子转身走了,顺带还提溜着鸣人的后领:“鸣人你不是说要吃东西吗?走走走。”
自来也当真就这么拉着鸣人走了,花濑准备拿出公文的手都顿住了,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。她以为就算不是见面即开战的针锋相对,身为三忍之一的自来也应当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。
(是觉得她的实力不足以引起那般重视,还是真的对她并非叛忍的事有了些许了解?)
“什么意思?”
卡卡西开口, 花濑堪堪反应过来, 他是在对先前自己的解释发出疑问。
毕竟在所有人眼里, 她曾经都是叛忍。
花濑不想再看他的眼睛,微垂着视线定在他的面罩上,简略地将当年的大致经过讲述完毕,末了,补充说:“你要是无法确信,我身上有三代的秘密公文。”
这是她当初特意要的,作为永远不能踏足木叶的交换,她必须要在最后为自己寻求这道很有可能不会派上用上的证明,为她最后的潜行洗清罪名。
“不必了。”
卡卡西冷淡地拒绝,双手插在口袋中,懒洋洋地站在那里,一旦对上视线分明又是锐利无比的寒冰,像是淬了毒的匕首。
花濑数年没有和他共处,这又和她记忆中的卡卡西相去甚远,一时间完全找不回相处的节奏,默然地点了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卡卡西几不可察地皱眉,冷声问:“你的手已经处理过了?”
“嗯。”
“雷切不是普通的术,当时我……尽了全力。”卡卡西尽量波澜不惊地陈述,“这不是普通的医疗忍者就能治好的伤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花濑没打算特意隐瞒,“我准备去找纲手大人请求治疗。”
卡卡西垂眸看着她,只能看到她微微搭下的浓密睫毛,像把小扇子,每次接吻的时候都能蹭到他脸上,痒得能直接溜进心底。
“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去寻找在外的纲手大人。”卡卡西别开视线,“四个人应该比独自寻找效率要高得多,既然你不是叛忍,自来也大人也不会对你出手,由他在说不定能增加纲手大人为你治伤的几率。”
花濑抬眸看他。
流畅分明的线条被黑色面罩勾勒出清晰的轮廓,较五年前更为成熟的长相,整张脸大半部分都被挡的严严实实,只有右眼能借以窥测心底情绪一二。
卡卡西见她不答话,似乎有些不耐:“如果你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也没关系。”
“我什么都没有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也没有直接问我。”
卡卡西凝眉:“你——”
“不用那么多理由,你问我就会得到答案的。”
明明最后的落脚点是在询问她是否要一起去寻找纲手大人,卡卡西说了那么多的理由,偏偏跳过了最关键的这句。
卡卡西眉梢一抬:“我问你就会得到答案吗?”
“是。”
“你有苦衷。”
“?是。”
花濑不太喜欢苦衷这个词所透露出的意味,但不可否认她所做的一切确实有理由,同时正如她先前做出的道歉,那份“无可奈何”对卡卡西造成了伤害是确凿无疑的事实,这是两难之地,取其而舍一,何况最初的局面确实并非她能控制,团藏的骤然发难就连与他共同长大的三代目都没能堪破。
“你也有理由。”
“这算问题吗?”
卡卡西没理会她的疑问,径直道:“正因为我知道你有理由有苦衷,我才能站在这里继续和你对话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想我们双方,应该都没有想继续牵扯的意思。不要勉强自己来和我回忆旧日时光,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深情,会把时间浪费在已经过去的事情上。”
他的态度嘲讽而冷淡。
花濑茫然地眨了下眼,答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她伸手将面具戴上,迈步去往自来也和鸣人离去的方向,即将与卡卡西擦肩而过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