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衣卫和蒙面刺客之间的一场混战,刀光剑影,血肉相搏,渐渐的几个蒙面刺客终是抵挡不住越来越多,越来越凌厉的攻势,除有几个人在争斗中被诛杀以外,仅剩两个逃出升天,负伤远盾而去。
国君南圣渊已经下了明旨,对那些逃走的刺客绝不放过,并且务必要活捉了送到自己面前。
圣上有令,他人莫敢不从,寻着逃跑刺客的踪迹一路追杀下去。
沁香楼内的人全部被锦衣卫全部层层包围,原本一心只想挣得银子的掌柜,在闻听他这沁香楼阑珊院遇袭的客人,竟然就是当今皇上的时候,当即吓得几乎昏死过去。
好在这位微服出来寻乐子的皇上,并没有再在这里耽搁,不过短短数天就连续经历了两次刺杀,任谁也会心有余悸,老皇上终究觉得还是机关重重守卫森严的皇宫比较安全一些。
因此在吩咐了侍卫把我安全送回以后,南圣渊在众多锦衣卫的护卫下,匆匆回宫去了。
当我惊魂未定的带了阿彩回到怡然园,南昭和表妹司凤华,正在焦急等我,沁香楼的出事,他们也得到了消息,可是却不晓得里面的真正原委。
当我告诉南昭里面险些遇刺的是他的皇帝老爹时,南昭顿时吓得勃然变色,立时辞别了我和司凤华,快马赶去了宫里。
“汐颜表姐,你怎么样?吓到没有?”凤华见我脸色发白,精神似是有些恍惚,不免担心的要死。
遭受到这样的劫难,怎么可能不受到惊吓?加之住在阑珊院的那个所谓的南兄,他竟然就是当今的皇上?
这简直让我有些接受不来,南圣渊,南上国的第四代储君,一个声称和我的阿娘是挚友的男人,竟然会出现在了沁香楼里,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包了阑珊院。
对了,还有我的画像,本来说好的明天可以有希望取回,这下看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。
这些还都勉强可以接受,最让我心惊肉跳的一幕,应该是那个刺客。
我一想起那个替我挡开刀口的蒙面人,还有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,我的心不禁又是猛地一沉,一丝不详涌上心头。
回到定远将军府的时候,天色已经暗了,阿莫来禀说慕容尚此时并不在府中,圣驾接连遇刺,惹得天子震怒,这次不活捉了那刺客,绝不罢手。
所以皇城中所有能动用兵力,悉数用上,誓要把那刺客活捉到圣驾面前。
因此慕容尚在事发以后,也带了精兵,出城追凶去了。
听阿莫说完这些,我本就忐忑的心,又沉了沉,越发的忧心忡忡,坐立不安起来。
阿莫和阿彩他们见我如此,以为我是因为今天遇到遇刺的事,被惊吓到了,可他们哪里知道我现下心中担忧多过恐惧。
整整一夜都是半睡半醒,心神不定,等天色一亮,我立即喊了阿莫准备车马,赶往沁香楼。
等我匆匆来至在沁香楼前,却见这里早已大门紧闭,上面赫然有官府贴上的白色批封。
将军府的别院中,我手拿佛经,默默诵读,只听得门帘一响,有人从外面风尘仆仆而来。
“可有师父的消息么?”我问。
“还是没有,这已经是第十天了,依旧没有打听到萧乐首的任何消息。”一直在外奔波打探的阿莫沉声回道。
我嘴角轻抿,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,这就说明师父还是安全的……我双手合十,但愿天佑萧然。
时间又缓慢的过去了几天,现如今每过去一天我的心思倒是越发的放松一点。
既然这么多天都没有事,萧然他应该是早就远离了临城,不知道躲去哪个广阔天地去了。
这样也好,只要师父还平安的活在世上,一切都不重要。
想到此,我不由轻诵了一句佛语。
“你在诵经?为了谁?”身后忽然传来慕容尚的问话声。
我一愣,随即转身,却见身后玉身而立的男人,正负手看我,一双眼眸透着的尽是冷意。
“我,我只是长日无聊,偶尔诵些经书……”我低垂了眸,不去看他。
自在晏城被人调戏,慕容尚及时出现为我解围开始,桩桩件件下来,我心中对这个男人的种种怨恨,明显在慢慢消减,更在从外祖父的嘴里闻得,杀害我阿爹阿阿娘之人是那宣王南漓之日开始,我便对他心思日渐复杂。
最近里更有不断有让自己无奈的情思出来,时常想要见到这个人,却又怕见到这个人,日日纠结。
现如今他再次如此近的站在我身边,纵然我极力隐藏,还是有丝丝慌乱之感。
“你好像很是紧张?就因为我问你在为谁祈福吗?”身边这个男人的音色又是冷了几分。
我一惊抬头:“你,什么意思?”
“萧然,沁香楼名冠一绝的萧乐首,你所谓的师父,难道你现如今不是在日日担心忧虑他,所以才在这里诵经求他平安?”慕容尚跨前了一步,冷冷的逼视着我。
我心思一动,“你知道萧然?你有他的消息?他现在如何,在哪里?”
“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?”慕容尚神色一僵。
心内激动,哪里还顾得别的,我一边点头,一边急急道:“你快说,萧然现在到底在哪儿,他,怎么样了?”
“哼!”慕容尚见我急的如此模样,恼怒更是添了几分,冷哼一声就要往外走去。
已经料定他知道师父下落的我,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走了,立时飞跑到他的身前,伸出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。
“慕容尚,你快点告诉我,萧然在哪儿,你听到没有?”
“你这是在命令我?”慕容尚一双布满冷意的眸子看着我更是煞气四溢起来。
看着他这幅震怒的样子,我猛地一缩,顿时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个念头在飞速旋转。
慕容尚平日里是个铁血之人,威胁他命令他,铁定是一点作用都没有,反过来想既然他能对那良沫儿温声细语,定是喜欢她的温柔听话百媚千娇。
如此为了能知道师父下落,到底情形如何,我还是不要和慕容尚闹得不可开交,以柔顺讨好为妙。
想到此,我竭力换了一副娇滴滴的笑意出来,上前来慢慢的拉起面前男人的一只手,眼里更是波光无限的看他:“将军,你不要生气嘛,我只是觉得师父待的那沁香楼被封日久,师父他老人家不知所踪,心内着急,如果将军能知道师父的下落,告知汐颜的话,汐颜自是会感激不尽的。”
说着一边眼里闪出魅人的光,一边轻轻摇晃那只被我抱在手里的胳膊,形状娇媚至极。
许是我以前从没呈现过这种儿女形态,今日突兀做了这幅模样,当即让慕容尚呆愣了半晌。
随即脸上的寒气渐重,细长的双眸眯起,“奥?你的意思我若是告知了你那萧然的下落,你会对我万分感激,报答于我?”
“那是自然,将军要如何都可以!”我信誓旦旦道。
慕容尚神色一凛,猛地抬手扣住了我的脸颊,我的脸被他的大手捏着,有了丝丝痛意,我不仅轻哼出声。
“将军……”
慕容尚的冰冷俊逸的脸,凑上来狠狠的瞪视着我:“如若我要你为我暖床呢?北汐颜,你也能答应?”
身子猛地一震,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眸对视着这个男人,“这话真的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吗?”
“说,答应还是不答应?”慕容尚又问,嘴角挑起一抹弧度,半是阴冷,半是戏谑的望着我。
看到他嘴角的那抹好似嘲讽的笑,我心里就断定这个家伙一定是在试探我的底线,如此也好,你既然能拉下脸来说这种话,我有何不可,反正也是比谁的嘴硬,谁也不会当真了去。
想到这里我双眉一挑:“可以啊,如果你告诉了我师父的下落,我就给你去……那个什么去。”
慕容尚终是身子一僵,颓然放开了我:“北汐颜,你为了那个人,竟然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,果然无耻!”
说完,冷哼一声,转身出了别院,留下我一脸茫然,难道这些不是他逼我说出来的?
事情到了如此,我已经十分断定,慕容尚已经知道了萧然的下落,是,是已逃走,被抓关在了哪里,还是……
一想到这种种可能,我就心急如焚,在别院之中转圈不止,该怎么样才能知道这些。
唯有求了慕容尚告知了,这结果一旦确定,我也就顾不得许多,随即带了阿彩直奔正院而来。
大管家王盛看到我来到还如此的心急火燎,有些惊异。
“将军呢,现在在哪里?”我急声问道。
王盛忙道:“将军方才出去了,听跟他的小厮说要去天牢!”
“天牢?”我不有自主的打了一个趔趄,难道说师父萧然他已经被抓进了天牢?
“阿莫!快点备马跟我走!”我大喊了一声,直向着将军府的府门冲去。
来至临城西郊,阴森恐怖的天牢门前,盔甲刀剑在身,一身戾气的守卫,挡住我们的去路。
“来者何人?这里是天牢重地,休要靠近,如若不听杀无赦!”
看着满面凶相的守卫,我淡然开口:“定远将军可在里面,我要求见将军!”